祁府,红灯满院。
祁母看见宋钰玥,一把拉住她的手:“既然阿萧回来了,伯母一定趁机把你两婚事办了,让你早日进门管着他。”
这句维护,让宋钰玥不免有些难受。
祈宋两家是世交,又都是武将。
自爹娘去世后,祁母便待她和兄长视如己出,时常帮衬。
她第一块平安符,是祁母为她求的,她第一次成为女人时,也是祁母教导她的。
十五岁那年,她想要练剑和男子一样上战场,遭到所有人反对,祁母赠她金丝盔甲,支持她。
“谁说女子不能从军,我阿玥聪明伶俐,一样能带兵打仗。”
这些年,宋钰玥早已把祁母当成自己的长辈,没事就喜欢往祁府跑,同祁母谈心。
忆起往事,宋钰玥内心酸涩,她平缓呼吸道:“祁伯母,我想解除婚约。”
祁母满脸的不可置信,急切的问:“怎么了?是不是阿萧那臭小子惹你不高兴了?”
宋钰玥深呼吸了一口气,摇了摇头。
“我和祈萧哥这些年都长大了不少,彼此之间的感情更像兄妹一般,这个婚约还是算了吧。”
祁母沉默许久,缓言劝道:“阿玥,退婚这事无需着急,等阿萧回来,我们再定夺。”
看着祁母眼里的期待,理智战胜了情感。
宋钰玥再次坚定出声:“我心意已决,您无需再问祁萧的意见。”
宋钰玥坚定的说完,就转身离开。
她并不是一个犹豫的人,一旦做好的决定绝不动摇。
就像当年,她说她要做大虞第一女将军,哪怕要付出比其他人更多的努力,她也没有退却。
因为,她是沈家的子女,不能给将军府丢脸。
现在既然祈萧不爱她,那她就不强求了。
告别祈母,宋钰玥转身离开,只是刚到门口就看到回来的祁萧。
四目相对,祁萧只是眼神疏离的点头之交。
宋钰玥压着心底的酸涩,叫住了他:“祁萧,我刚才已经和伯母说了退婚,你……”
“自然,本就是长辈们的戏言,早该解除了。”
宋钰玥看着他眼里的淡然,平静的笑了笑。
原来这段感情里,只有她一个人期待过这断婚约。
冷风刺骨,宋钰玥径直离开了祁府,不曾有片刻回头。
到将军府,满院凄凉。
房间里,她取下了头上的白玉蝴蝶发簪,镜子里的自己面容苍白。
这支簪,是祁萧送自己的礼物,是京城最好的首饰师父打造的,独一无二。
当时,祁萧拉着她的手,信誓旦旦对她说:“阿玥,你别怕,长大后我娶你,保护你。”
就因为这句话,她悄悄地喜欢了他这些年。
后来,她十五岁长成了大姑娘,祁母为她办了及笠礼,为她梳头,扎发髻。
那时祈萧看着她,眼里都是惊艳:“阿玥,你很美,和我期待的一样。”
想着想着,她的视线逐渐模糊了起来,转而仰起头。
许久,她嘴角挂起一抹平静的笑,然后起身找了个木盒,将这些东西都收了起来。
而每日的牛奶浴,她也不会再泡了。
因为,她早没了期待嫁给一个男人的心。
做完这一切,她就去休息了。
第二天,雪停了,但她睡得并不安稳,心中莫名有丝不安。
这时,门外忽然传来急促的声音。
“小姐,不好了,有人报信说,公子和祁将军打起来了,你快去看看吧!”
宋钰玥心尖猛地一震,面色全无。
她骑马就往军营赶去。
一路上,冷风肆虐,她拿缰的手冻得通红。
赶到军营,就被眼前的一幕怔住。
阮凝意娇弱的躺在祁萧的怀里,白色衣服的胸口处有一片血红,而平日里英勇无畏的祁萧眼尾猩红,满脸担心的看着怀里的女人。
她看着阮凝意嘴角的伤,轻声开口:“怎么回事?”
祁萧抬眸,盯着她的视线如敌人的利剑,满眼升腾着恨意和悲痛。
宋钰玥被这凌厉的的视线刺得心神一震。
一时间,忘了要问什么。
祁萧凝视着她,冷声呵斥:“宋钰玥,这件事都是因你而起!”
“如果不是你一昧纠缠,宋刻舟就不会来找我?凝意就不会受伤!”
“你到底还要我说多少遍,我对你根本就没有男女想法,你为什么就是不肯向前看!”
最后一句他几乎是吼出来的。
“要是能重来,我宁愿小时候就不认识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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